【體路專欄】高水平欖球比賽的達陣及攔截十分精彩，而在比賽之外最教欖球迷期待的畫面，或許就是新西蘭國家隊在賽前大跳戰舞哈卡（Haka）的瞬間。今次就來談談這個擁有過百年歷史的傳統舞蹈，並看看各支對手的應對方法。
新西蘭欖球隊HAKA戰舞影片，如未能觀看請按此。
哈卡舞是新西蘭原住民毛利族人（Maori）的傳統舞蹈。在毛利人的傳說裡，太陽神Tama-nui-te-ra擁有兩位妻子，分別是代表夏天的Hine-raumati及冬天的Hine-takurua，其中由夏天妻子所生的兒子Tane-rore會在炎熱的天氣裡為母親而跳舞，古人記錄了這些舞步，成為了哈卡舞的基礎。
毛利人後來在不同場合中都會跳哈卡舞，如生日、婚禮、喪禮或其他慶祝節日，亦會在戰爭前向敵人叫陣，透過舞蹈展示身體的力量來威嚇敵人。毛利戰舞的動作包括以手拍打自己身體、大力踏地，另外亦有豐富的面部表情，如怒視、瞪眼、吐舌頭等，舞者同時會大聲吼叫毛利語口號。
哈卡舞成運動比賽儀式
根據新西蘭欖球博物館網頁記載，新西蘭欖球隊早於1884年已經會在賽前以毛利人的吶喊來向對手「介紹」自己。首次哈卡舞則可以追溯到1888年10月，當時主要由毛利族人組成的新西蘭「本土隊（Native）」在英國巡迴比賽，對薩利（Surrey）的首場比賽前就表演了哈卡舞。由於當時巡迴比賽需要新西蘭隊自費，他們認為賽前跳哈卡舞、穿著傳統服裝等能夠吸引觀眾，不過當時大眾的反應並不熱烈。
讓世界真正認識哈卡舞的，則是All Blacks始祖（The Originals），這支新西蘭國家隊於1905至06年期間在英國、法國及美國巡迴比賽，錄得34勝1負的佳績。他們亦是首支在大洋洲以外巡迴比賽的新西蘭國家隊，以及首支被稱為All Blacks的球隊，這個暱稱現時已成為新西蘭隊的代名詞。
「始祖隊」在1905年11月18日對蘇格蘭的比賽開始前跳了哈卡舞。隨後在對威爾斯的比賽前，即使陣中兩位毛利族球員都未有上陣，新西蘭隊亦再次表演哈卡戰舞。新西蘭報章記錄了當時的情況：戰舞表演進行得順利，群眾愉快而寧靜地欣賞，在舞蹈結束一刻掌聲如雷。哈卡舞在巡迴賽期間開始為人所認識，新西蘭國家隊數年後再巡迴比賽時，觀眾甚至會要求他們重覆表演。
隨後戰舞逐漸成為了新西蘭欖球隊每場比賽的賽前儀式。毛利族人解釋指，雖然表演跳哈卡舞時表情兇惡，但表演是出於對對手的尊重。同時在比賽前的哈卡舞，既是毛利族文化的傳承，亦是把文代展示給世界。All Blacks球員則認為，哈卡舞代表著自己的國家，同時連結著土地與人民，他們每次在賽前跳哈卡舞時都希望能使家人感到驕傲。
對手花心思「擺陣」回應
All Blacks大跳哈卡戰舞，觀眾席上的球迷當然看得興奮，不過在「握手位」近距離看著那些挑釁性動作與表情的對手，大概就會感到不是味兒了。一般球隊會並肩而站或搭肩看哈卡舞，部分則會花點心思特別回應。例如1989年紐波特隊在賽前就退到自己達陣線前，球員搭肩圍成一圈，顯然不打算看新西蘭隊的哈卡舞，結果新西蘭球員還是堅持走到他們面前「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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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新西蘭鄰近的島國如薩摩亞、斐濟等亦有其獨特的傳統舞蹈，所以在2003年的欖球世界盃裡，新西蘭鬥東加的比賽前就上演了一場舞蹈Battle作為前哨戰。當時All Blacks開始跳起哈卡舞後，東加球員同時跳起他們的戰舞回應，結果我們就看到球場中央有40人同時跳舞的精彩畫面，只欠球證在旁說「住手！你們住手！不要再打了！」（按：如果不明白，可以google一下《紫禁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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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隊亦費盡心思回應新西蘭的哈卡舞。在2007年的世界盃上，法國球員就在哈卡舞開始前走到中線一字排開，以兇神惡煞的表情瞪著新西蘭球員，去到最後更幾乎鼻碰鼻。比賽後來訂下「文化儀式協定」，禁止雙方球員賽前越過中場線，不過2011年世界盃決賽上，法國在新西蘭球員跳哈卡舞時，先是手牽手排出「V陣」，然後突然趨前越過中線，挑釁味道甚濃。不過法國終以7：8落敗，還因打破「文化儀式協定」而被罰款，可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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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蘭在2019年世界盃四強賽前亦擺出「V陣」來「對抗」All Blacks的哈卡舞，其中有6名球員越過中線，站在中央的隊長法拉爾（Owen Farrell）更露出輕蔑的笑容。雖然英軍也因違反「文化儀式協定」而難逃被罰款的命運，但就以19：7取勝，法拉爾賽後解釋他們的行為指：「我們尊重戰舞，但不想只是呆呆站在那裡，讓對手做主動。」英格蘭的行徑是否不尊重對手就見仁見智，但新西蘭隊長列特（Kieran Read） 賽後表明沒有因而感到被冒犯：「球隊跳哈卡已有百年歷史，這是關於我們自己的事，沒有因對手而感覺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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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蘭亦曾在香港國際七人欖球賽上展現舞技，2014年奪冠後在暴雨下的哈卡更是經典。不過新西蘭七人欖球隊近年在香港的成績一般，過去3年均未能晉級決賽，香港球迷如果想在大球場欣賞All Blacks的舞技，就要努力為他們打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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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New Zealand Rugby Muse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