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寫作本篇之前,筆者曾有過一定的掙扎——說到底,連載於體路這個體育平台的一個運動員網誌,是否適合論說這些事情;然而,歸根究底,還是與體育息息相關的。
作為中大校友(2011年畢業於中大新亞中文系),筆者對沈校長有一份發自內心的敬意。作為一個被社會視為經已名成利就、『上左岸』的大學校長、社會賢達、真正的萬人之師,他每每發表對人文思想的關懷。
對大學生,他如是說:「這是一個利益在前,道德在後的時代:金錢、地位、權力,已經成為世人追逐的唯一之物,道德和價值觀的培育,卻漸漸被人遺忘。但願中大的人文風骨,已經在你的內心播下種子。壁立千仞,無欲則剛。但願你們不要讓利益掩蓋良心,以厚德載物自許。我們所追求的,理應是較名與利更能持久的東西。」
「如果衡量一間大學的教育是否成功,是用學生的人工的話,這是一件好可悲的事。因為每一個行業都有其重要地方,收入不能反映對社會對國家的貢獻。例如,做社工與做ibank,人工差很遠,但我不覺得社工的重要性低過ibank。」
「錢未必真的留得低,沒有永恆價值。有一些事,例如對年輕人的教育,他們會延續教育下一代,這些事留得低;豎立一些榜樣,說一些話,寫一本書,這些是留得低的。」「人生是應該浪漫的,做大學生是應該浪漫的。」
每當他的訪問、片言隻語流入現今物慾橫流的金錢世界時,都彷彿是使人緩一口氣的涓涓細流。這樣的校長,這樣的人文思想,都會使筆者可以「加多兩錢肉緊」說出我是中大人。
筆者剛入中文大學之初,本是工商管理的學生,可惜一年之後自覺不是商業人才,轉投中文的懷抱,還記得那一年轉科的時候引了一句「恨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轉科以後,之乎者也,就算不是興高采烈如魚得水,也是自以為得意了。在畢業後,更加投身運動員行列,基本上做盡香港社會認為不切實際、沒有利益、前途灰暗的事。筆者當然無意神化沈校長,只是有一種得到認同的感覺。
前時梁特曾經引過一個成功北上發展的年輕創業家,以之為時下年輕(青?施政報告用『年青』)人的雷鋒榜樣。姑勿論大家是否有層樓可以按了北上發展,單以此與沈校長的言論一比,風骨高下立見。早前中大50週年晚宴,兩人同場出席,現場對沈校長夾道歡迎,掌聲如雷;後者聲勢寥落、示威倒台有之,對比鮮明。當然兩人身份不同,言行自必受限制,但是對於一個只重視投放資源發展金融、地產行業的政府;社會也只會以此衡量成功。在這樣的情況下,運動員、藝術工作者甚至沈校長口中的社工、教育工作者乃至其他的行業,說到底都是錦上添花的。
教育者,還是執政者,都是應當引領、影響社會風氣思潮。在上位者,如果事事只以金錢掛帥,萬般皆下品,唯有經濟高的話,香港社會只怕只會越來越功利,越來越不浪漫。
想起最近於網上看到一篇《假如美斯在香港出生》的文章,不免慨嘆。在香港生活,只要沒有股票、金融、經濟等等相關能力、興趣、天分的人,都是一個個香港出生的美斯。想起愛恩斯坦的一句話 ”Everybody is a genius. But if you judge a fish by its ability to climb a tree, it will live its whole life believing that it is stupid” 『每個人都是天才。但如果以爬樹能力去判斷一條魚,那它永遠便自以為愚蠢。』
以上原文引用來自主場新聞、讀書好網頁、沈祖堯:留得低的事等等,如有漏quote,敬請指正及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