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路 X Junior】大寒、立春、夏至、大暑、立秋……2020年24節氣經過三分二，疫情仍然籠罩香港。我們從最初的手足無措，到學習應對幾波疫情，然後努力與病毒共存，嘗試扭轉被打亂的生活，有些事情卻已無法輕易回復原貌。2020/2021學年的開學與以往都不一樣。沒有吊腳的校服褲，沒有不及膝的校服裙，沒有親手遞交的暑期作業，沒有興致勃勃地談論今年學界賽。新學年透過視像通訊軟件展開，螢幕上的同學各有不同背景；老師或人在課室，卻面向空無一人的座位。新學年伊始，由體育老師張勇談談今年不一樣的開學禮。
2020年9月1日，五育中學的張勇老師如常回到學校。歷年的開學日，他都會穿上正裝、打領帶，嚴陣以待地迎接開學禮。然而今年的「如常」卻不「如常」，開學禮沒有舉行，任教體育科的張Sir穿著平日的運動上衣、長褲，在課室等待同學——不是回到座位上課，而是短暫回校取走所需教材，留等視像課堂使用。
作為中一級主任的張Sir，新學年首兩天第一次與新生見面，只作了短暫的「交收」。他事先把視像會議軟件的下載連結造成二維碼列印出來並貼在黑板上，然後在班房每張桌上放置一整疊教材，等同學到來時取走，為視像課堂作好準備。他笑言20年的教學經驗，就在這時候派上用場：「中一學生都戴著口罩，只能看到眼晴，他的樣子就要靠我的功力去猜想，還要猜猜他的性格、是否守規矩的學生。」在他有認知以來，起碼半個世紀未見過這樣的9月1日。
體育課堂安全問題最憂心
在這年不一樣的開學，課堂搬到線上，使用視像會議軟件已經有林林總總的小問題，更加不能取代面授課堂，術科如家政、音樂與體育等尤甚。張Sir說：「以往的教學在網上用不著，我們希望符合教育局指引，同時也要求學生『郁動』。因為去年2月開始已經有好長時間教授理論，那有這麼多理論教？而且體育是身體教育，如果我不去游泳池教游水，其實沒有意義。」因此張Sir和其他3位體育老師著手預備新學年課堂，最後決定購買橡筋帶作授課之用，夾在那一整疊的教材之中派給學生。
安排好教材及課堂內容後，張Sir亦要處理學生安全問題：「以往體育老師的責任是評估現場是否適合做運動，及照顧學生需要。但現在30個學生各自在家，上課時是否有家人在旁？如果出事怎麼辦？這些都令我們擔心。」故此，復課前教育局課程發展處體育組特意為體育老師開設網上研討會，由律師講解法律議題，學校亦盡量做足安全措施，包括發出家長信列明上體育課指引，如要有足夠空間、監護人在場、穿運動服裝，並要求同學開鏡頭，確保安全。
在家上課情景五花八門
課堂開始前，張Sir與同事在禮堂台上架設好3部平板電腦，花近20分鐘點名、確保同學參與。課堂由一位老師示範用橡筋帶做拉筋動作。另外兩位體育老師負責管理秩序、螢幕前指導同學，同時確保課堂安全完成，3人下課後均嘆疲倦。鏡頭另一邊的同學在家上課情景五花八門，「有學生會『Hang機』、聽不清楚；有學生無看指引，穿不同的服裝上堂；有人捧著飯碗上課；有同學抱住寵物上堂；更試過有家長一同上體育課做運動。」
只是視像教學始終與面授課堂有落差，效益之外，氣氛亦有明顯分別。「我會形容上堂的『溫度』好低，實體上堂我看到同學，就算不用開口講，我也感受到他們的狀態，自然能夠關顧。但對住電腦真的不會知道。體育堂的學習氣氛也是需要一起做動作才會出現，現在是山高皇帝遠。」而那些運動校隊練習、與同學相處和談天的真摯時光，在疫情下更是不復再。
本地中、小學校於9月尾陸續復課，雖然未知新學年會否再遇停課，張Sir認為過渡期間的視像教學不會在復課後就變得徒然，反而認為是一個契機去延續科技教學：「體育科能否延伸，變得更加立體？善用現在的科技，把一些課堂上講不到的內容，比如相片或影片放在網上，讓同學課堂外能有得著，可以增加教育效率。」大時代之下，不單止科技，教學也日新月異，學習從不只是學生的專利，如張Sir等的教育同業一貫地默默耕耘，為了把每一堂課教得更好，哪怕只有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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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何子淵
原文刊登於Sportsroad Junior Issue#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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