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路專欄】踏進朱燦麟醫師的診所,看到那小小的梳化已坐滿了四個正在等候治癒的人,他們同時向我望來,我所能強烈感受到他們的迷茫、等待、想要好起來的眼神,又或許他們心中喃喃地想,沒有位啦,還要進來嗎?
我走到詢問台前,拿出我的新書《跑步時,我孤獨,但不寂寞》,對助護說:「我為朱生帶來了書,請轉達一下。」朱生接過書並輕描淡寫地問我:「書中有無罵我呀?」我説:「有呀!看過便知了!」(於《不正常跑者》一文)
這些年運動的普及,也同時蓬勃了運動創傷和物理治療的經濟和發展。朱醫師的醫治範圍,現在只限運動員、紀律部隊或經舊症介紹,卻已令他忙得不可開交,那暗示了什麼事實呢?記得一年前,我於山賽扭傷腳踝,每星期覆診。第二次覆診時,朱生竟問我扭傷後有沒再跑,我不禁瞪大雙眼看他,什麼?傷了還要跑?
那天小女子上越野訓練班,看見前方的跑手「移動」著下斜坡,原來他ITB拉傷,才獲悉他拉傷後,還在十二月完成TNF及HK100,今星期天還旨在完成環大嶼山百里,五個月後我們還一起出賽法國的一百公里賽,那是怎樣的心態?
「他們很怕失去比賽的榮譽。」精英運動員說;另一跑班教練:「如果比我知道邊個吃止痛藥來上我堂,我會勸止他。」
在此小女子已很難下筆了,因為我們也身在其中,年紀不小了,傷了再重來,很辛苦;但最差的,可以是不能跑下去。為一時的榮辱,值得嗎?
我在這復康的一年,領略到:要有跑的熱情,也要有跑的理智。